仰望星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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仰望星空

——“我的青春我的梦”主题征文

身处人生的迷宫,没有人可以告诉你出路何在,当我们在庸常中渐渐迷失、找不到出路时,总不自觉跌入喟叹“人生意义何在”的深渊中,这时不妨抬头,看那满天的星斗从遥远的地方发出神秘的光来。在浩瀚的星空下,个人是渺小的,生命是渺小的,只有时空永恒。

公元前五世纪,孔子赶一架马车周游列国,虽千万人吾往矣,知其不可而为之,他的目的并不在说服别人,而在达到一个行为过程的尽善尽美:我既保暖当思人之饥寒,我既安乐当思人之困厄。这看似遥不可及的梦想却穿透了千百年的战火硝烟、兴衰更迭,如今仍悬于头顶那片星空,幽幽发出光来,这光微而不弱,足以充塞天地,烛照人间。

黑格尔说:一个民族有一些仰望星空的人,他们才有希望。自从先祖的火把辟开原始的荒草,五千年的荣辱兴衰浩浩荡荡而来。在这浩淼岁月里,我们有过对创新的强烈向往:“周虽旧邦,其命维新”,有过对改革的执着坚定:“天变不足畏,祖宗不足法,人言不足恤”,有过对民生的热切关注:“心中为念农桑苦,耳里如闻饥冻声”,更有过强烈的忧患意识:“安不忘危,治不忘乱”。

千年间说这些话的人如今已是一抔黄土,一如昔日凯撒大帝的繁盛罗马如今也只有遗迹可瞻。从足够宏观的层面,不论是孔子还是凯撒大帝,都只是对一望无际的历史长河稍微多做了一些贡献。即使是伟人,能改变的也仅是1毫米河流的流向,而多如恒河沙数的普通人,在短暂的青春和有限的一生中,所能做的往往只是对前人成果的添砖加瓦和小修小补。“你一个人又能改变些什么呢?”每每遇到这样夹着关心与痛心的诘问,我亦无言以答,却不肯妥协。诚然,在这有涯之生,没有一个人可以凭一己之力改变历史洪流,但须知“天地一指,万物一马”,细微之物虽渺小,却关联着宏观意图:《千里江山图》动人心魄的美来自所绘天地的一草一木、一楼一阁彼此依托、蔚然成景,反之,“上可通天”的巴别塔一旦建造者们言语不通、不理解彼此意图,也只能半途而废。

缪赛曾说:生活如同一朵玫瑰,每片花瓣代表一个梦想,每根花刺昭示一种现实。而生活在此刻的中国,我们常经历和目睹一些“花瓣”与“花刺”交相掩映的场景,眼见着起高楼,眼见着宴宾客,眼见着成为第二大经济体,可那每天行色匆匆、渺渺落落的人们,却几乎时时刻刻为自己生前身后焦虑。社会上人人渴望成功,互联网上偏狭与愚蠢泛滥,压在年轻一代身上的始终是住房、养老、医疗三座大山,还是花苞的生活似乎就已失去了开放的可能。而善良、正义、理想、尊严、勇气这些人类的基本情感停留在了书本上,消费主义、娱乐文化后来居上,像是堵住婴儿啼哭的奶嘴。我们安静地埋着头,手机荧幕的光辉星星点点,映照的却是倦怠、麻木、空洞,就连“世俗”“功利”这样的词语也变得苍白了。

我热爱这土地,如同婴儿爱母亲的心跳。而我们的“母亲”与人类的其他地方没有什么不同,它也在走向文明。我们常说是社会发展速度太快冲淡了人情味,却未免有些牵强,须知内因才是决定事物发展方向的关键,当我们没能保护善举、惩治邪恶、温暖人心,而任由冷漠像传染病般蔓延,我们何言“人情”,当整个社会消极倦怠、贪图享乐、迷失方向,我们何谈“复兴”。

公民强大,社会才会强大。社会强大,公民的尊严才得以保障。新中国的稳定局面和经济发展的良好时期都不是从天而降,而是几代人的披荆斩棘甚至浴血奋战所得。习近平在十九大报告中也庄严陈词:“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,绝不是轻轻松松、敲锣打鼓就能实现的”。独自一人不能温暖,独自一人不能欢乐,丧钟为谁耳鸣,为你我而鸣。

人类的发展图景、祖国的历史长卷仍在向前徐徐展开,我们能做的贡献仅在一瞬间,而世界瞬息万变,也许我们的成就在另一个时刻看来是荒谬的,但历史的迷宫只有走下去才知道答案,只是,切莫再低着头行路。